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杀死他……
沈清山醒来之后,已经在一间干净的房间里。他困难地起了身,发现自己那身囚服已被换下,身上的伤口也都被处理了。
房间外的人听到这里面的动静,推开了门,惊喜道:“你终于醒了啊。”
“我怎么会在这?”看着走进来的老婆子,沈清山皱了皱眉。
“你哥说他有点事,让你在我这休养,托我照顾你几日。”想起那人给的一辆银子,她脸上几乎笑出了朵花。
知道是那黑衣人将自己安排在这了,沈清山摆了摆手,示意她先出去。
他还是出来了……沈清山一拳狠狠地砸在床上。他最终还是抛下竹门,出来了。
丝毫不在意身上的伤,沈清山缓缓地从床上起来,决定出门。他本想去见黎厌,但转念一想,她因为避嫌现在都没来见自己,自己何必赶上去找她……索性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。
镜子里的脸已经换了张容颜,想来该是那个黑衣人帮他做的。摸着这幅粗犷的面孔,沈清山面上掠过一丝讥讽:他戴了五年的面具,如今面具摘下,却又换上的易容。
没有理会那个老婆子的劝说,他拄着拐杖便出了门,他想去看看“竹门”的人。他的心里早已冷成了死水,能陪他们一起死去,也无不可。
何况,从心底深处来讲,沈清山也还有那么些许念想的——他认为黎厌可能还会去救下那些人。
和沈清山冷寂的内心相比,街上倒是热闹无比。很多人都朝着一个方向走去,看着那个方向,沈清山皱了皱眉,忍不住拉了一个路人问道:“你们是去那边看什么?”
“你不知道吗?今天要在菜场处决那些私盐犯了,他们犯的可都是杀头的罪啊。”说话的人有点兴奋,丝毫不知道面前站着的人就是这批私盐贩里的头。
沈清山本就没有血色的脸,顿时变得更加惨白。
每个人都朝着同一个方向移去,沈清山被挤在人海里,也随着他们一起过去。
菜场那边早已被人围的水泄不通,沈清山急了,努力想往前走。但他被夹在拥挤的人潮末尾,身上还带着伤,哪怕满身的伤口都被摩肩接踵的人挤得开裂了,也根本没有办法走到前面去。他的拐杖都被挤丢了,他只能越过片片人海,朝着前方死死地望去。
那儿正跪了几十个人。离得太远,沈清山的眼睛上也有伤,他无法清晰地看到他们的模样,但从身形和大致的轮廓来看,他勉强能对号入座。
那些人都是“竹门”的人,他们个个都低着头,僵硬得犹如死了般。
沈清山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在渗血。
“为什么……没有救他们?”他喃喃道,脸上的表情透出几分诡异。周围的人都在议论议论纷纷,他的声音被淹没在嘈杂大的喧闹里。
“杀得好!这些人卖私盐,赚了好多钱呐。”
“哈哈,最喜欢看杀头了!”
“哎!别挤我,来得晚了本来就没有好位置。”
有人宣读了那些人的罪行,人群里顿时像炸开了般,有人拿起臭鸡蛋、石头就往刑场上扔去。
沈清山阴狠地望着周围的人,他想要大吼,但嗓子却像是哑了般,发出的声音细弱蚊蚋。他只好不闻不问地往前冲撞,发了疯般使出浑身力气想把周围的人推开。
可惜那些人实在太多了,他刚刚才制造出的缺口,转眼间就被其他人给填满了。
开始行刑了,被架在人海里的沈清山只能看到刽子手高高扬起的屠刀。在阳光的闪烁下,却泛着森寒的光芒。
沈清山只觉得那刀像是劈在了自己的心脏上。
和这边人群的喧闹不同,远方有隐隐的钟鼓声传来。那喜庆的乐音,隔着老远,都能感受得到。
“那边怎么了?”
“听说是皇帝封了个女将军,那边正在摆宴庆祝呢。”
“哎,就是那个能上战场的女官黎厌吗?她可真是风光呐……”
沈清山微微抬起了头。
这边鲜血涌地,那边春风得意。
“呵呵”,有人轻笑着,用力地将沈清山从逐渐稀落的人群里给拉了出来,“终于找到你了!”
沈清山的眸子一片死寂:“你是谁?”
“找人把你救出来的人。”那人冰蓝色的眸子里蕴含着些许笑意,他身后的两个护卫一样的人警觉地护在他身边。
“嗬,竹门的沈君,知道找人把你救出来,有多麻烦吗?”西木示意手下将他带走,他几天前就和手下偷偷混进了永安。本来只是想来拉拢一些人才的,没想到刚好碰上“竹门”一事。
知道“竹门”的沈君,短短几年内就占据了华夏的大部分私盐生意,并且将“竹门”治理得极为不错时,他就想把这人从地牢里弄出来了。可没想到却被人捷足先登,未免打草惊蛇,他只好派人先跟上了。
如今,终于让他得了机会了。西木打量着眼前这人,内心越发喜欢。这人极有商业头脑,又被华夏的皇帝给判了死罪……这样的人,怎能不为他所用。
“原来是你救了我?”想到自己一开始那可悲的想法……沈清山弯了弯嘴角,笑容惨淡而讥诮。
他笑得几乎掉出了眼泪。
黎厌现在位高权重,前途似锦,正享荣华富贵呢。她又怎会冒着杀头的风险,去救他这个阶下囚呢?“青君”早就不在了。
“你为什么救我?”
西木缓缓地勾了勾唇角:“因为朕,刚好需要一个国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