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七回 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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惊曰：“此是何人首级？”玄德曰：“此韩暹、杨奉之首级也。”张锋喜曰：“刘豫州先立功也。”曹操曰：“何以得之？”玄德具答之。曹操遂厚劳玄德，令张锋先与玄德合兵到徐州界，而后至。吕布出迎，曹操善言抚慰，张锋尽言吕布勇猛忠义。吕布大喜。曹操即分吕布一军在左，玄德一军在右，自统大军居中，令张锋、夏侯惇、于禁为先锋。

    袁术知曹操兵至，令大将桥蕤引兵五万作先锋。两军会于寿春界口。桥蕤当先出马，与张锋战不十合，被张锋刺死。袁术军大败，奔走回城。忽报孙策发船攻江边西面，吕布引兵攻东面，刘备、关、张引兵攻南面，张锋助曹操引兵十七万攻北面。袁术大惊，只留李丰、乐就、梁刚、陈纪四人分兵十万，坚守寿春；其余将卒并库藏金玉宝贝，尽数收拾过淮去了。

    却说曹兵十七万，日费粮食浩大，诸郡又荒旱，接济不及。曹操催张锋速战，李丰等闭门不出。曹军相拒月余，粮食将尽，致书于孙策，借得粮米十万斛，不敷支散，众皆有怨，张锋不能解。曹操乃以计杀王垕以解众怨，张锋阴悲之，然因战事紧，只得力止悲。

    次日，曹操令张锋传各营将领：“如三日内不并力破城，皆斩！便是张锋，亦斩！”曹操亲自至城下，督张锋引诸军搬土运石，填壕塞堑。城上矢石如雨，有两员裨将畏避而回，曹操掣剑亲斩于城下，遂自下马接土填坑。于是张锋等人无不向前，军威大振。城上抵敌不住，曹兵争先上城，斩关落锁，大队拥入。张锋战杀李丰、陈纪，乐就、梁刚被曹操麾下将军生擒，曹操令皆斩于市。张锋见寿春之情，大怒，令军士焚烧伪造宫室殿宇、一应犯禁之物；寿春城中，收掠一空。商议欲进兵渡淮，追赶袁术。荀彧谏曰：“年来荒旱，粮食艰难，若更进兵，劳军损民，未必有利。不若暂回许都，待来春麦熟，军粮足备，方可图之。”张锋曰：“此言得之，前番军险生乱，皆因粮草不足之故，愿曹公从良言。”曹操踌躇未决。忽报马到，报说：“张绣依托刘表，复肆猖獗、南阳、江陵诸县复反；曹洪拒敌不住，连输数阵，今特来告急。”曹操乃驰书与孙策，令其跨江布阵，以为刘表疑兵，使不敢妄动；自己即日班师，别议征张绣之事。临行，令玄德仍屯兵小沛，与吕布结为兄弟，互相救助，再无相侵。吕布领兵自回徐州。曹操密谓玄德曰：“吾令汝屯兵小沛。是掘坑待虎之计也。公但与陈珪父子商议，勿致有失。某与张锋当为公外援。”话毕而别。却说曹操引军回许都，人报段煨杀了李傕，伍习杀了郭汜，将头来献。段煨并将李傕合族老小二百余口活解入许都。曹操令张锋分于各门处斩，传首号令，人民称快。天子升殿，会集文武，作太平筵宴。曹操即奏张绣作乱，张锋亦奏助战之事，当速兴兵伐之。天子乃亲排銮驾。送曹操、张锋出师。

    曹操行军之次，见一路麦已熟；民因兵至，逃避在外，不敢刈麦。曹操使张锋远近遍谕村人父老，及各处守境官吏曰：“吾奉天子明诏，出兵讨逆，与民除害。方今麦熟之时，不得已而起兵，大小将校，凡过麦田，但有践踏者，并皆斩首。军法甚严，尔民勿得惊疑。”百姓闻谕，无不欢喜称颂，望尘遮道而拜。张锋先引官军经过麦田，皆下马以手扶麦，递相传送而过，并不敢践踏。曹操乘马正行，忽田中惊起一鸠。那马眼生，窜入麦中，践坏了一大块麦田。曹操随呼行军主簿，拟议自己践麦之罪。主簿曰：“丞相岂可议罪？”曹操曰：“吾自制法，吾自犯之，何以服众？”即掣所佩之剑欲自刎。众将急救住，张锋即夺剑。郭嘉曰：“古者《春秋》之义：法不加于尊。丞相总统大军，岂可自戕？”曹操沉吟良久，乃曰：“既《春秋》有法不加于尊之义，吾姑免死。张锋可还吾佩剑。”张锋曰：“还望速速进兵。”遂还曹操佩剑。曹操乃以剑割自己之发，掷于地曰：“割发权代首。”使人以发传示三军曰：“丞相践麦，本当斩首号令，今割发以代。”于是三军悚然，无不懔遵军令。张锋亦心服曹操。

    却说张绣知曹操会张锋引兵来，急发书报刘表，使为后应；一面与雷叙、张先二将领兵出城迎敌。两阵对圆，张绣出马，指曹操、张锋骂曰：“曹操乃假仁义无廉耻之人，与禽兽何异！今张锋小儿助之，亦禽兽也！”曹操大怒，令张锋出马。张绣令张先接战。只三合，张锋刺张先于马下，张绣军大败。曹操引军赶至南阳城下。张绣入城，闭门不出。曹操令众将会张锋围城攻打，见城壕甚阔，水势又深，急难近城。乃令军士运土填壕；又用土布袋并柴薪草把相杂，于城边作梯凳；又立云梯窥望城中；曹操携张锋自骑马绕城观之，如此三日。传令教张锋率军士于西门角上，堆积柴薪，会集诸将并张锋，就那里上城。张锋谏曹操曰：“贾诩多谋，只恐此计瞒不过贾诩，望公别图良策。”曹操曰：“汝但宽心随众将破张绣。”张锋无奈，自去备战。城中贾诩见如此光景，便谓张绣曰：“某已知曹操、张锋之意矣。今可将计就计而行。”正是：张锋助战多胜算，贾诩识诈常成功。不知其计若何，且听下回分解。